06 身体的羞耻 (第4/4页)

不知道母亲带他去做了卵巢摘除手术，母亲只是告诉他身体里长了多余的东西，需要把那东西摘掉。他白白担心了很久，生怕哪一天就有液体从他下身那多余的器官里流出来，他不得不和女孩子一样，戴上卫生巾，一不注意，裤子就湿了，红色沁出来，让人看见。

    只是，他害怕的事情兜兜转转，最后还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让他遇上了。他早已过了那个懵懂的年纪，知道和月经相关的一切都不是羞耻的事情，但是，二十五岁的他，却没法不为控制不住的失禁而羞耻。

    戴上纸尿裤，难堪是难堪，终于不用再尿床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床单可换了。白尘苦笑，一个成年人尿床这事，多少让人觉得荒谬。不过，他身为男性却长出女性器官，不是更荒谬吗？这样一想，失禁似乎也稍稍可以忍耐了。

    小便时，白尘发现自己尿中带血，下身间歇性地刺痛。他也没放在心上，可能慌乱中把什么东西往尿道里捅也不一定。最近他性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，严重时甚至会失了神志。有一天早晨，他从那狂乱的性瘾中清醒过来，看到身边有一只沾着血丝的筷子，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把筷子往尿道里捅。他一刻，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。再后来，他醒来时，不时发现床边和地板上，扔着一些可疑物品。

    他这副身体，无疑是坏掉了　，饥渴时，抓起什么东西都能往上下三个洞里塞。